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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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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頭卻能夠走動的身體…肯定不是人啊!

洛情雖然有那麽一秒的楞神,不過她還是在匕首刺下來之前翻了個身,逃過了一劫。

洛情怔怔地看著那把匕首狠狠地插進了她的床,似乎還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。真慶幸自己反應夠快,不然那看起來很痛啊!

那只手將匕首拔起來後,半彎著身子緩緩地轉過身子,將正面朝向洛情。

雖然不知道對方臉上此刻的神情,可是洛情可以感覺到,要是她的頭在,肯定是正對著自己笑得一臉陰險。

見那個詭異的身體又持刀朝自己走了過來,洛情瞥了擱在一旁的布袋一眼,迅速將它揣到自己身上。

從裏面抽出了平日用的桃木劍後,她直接朝女鬼的身體攻擊過去。

可那身體似乎長了眼睛那般,竟然閃過了。因為洛情的攻擊,讓她更憤怒了,直接舉著匕首亂攻擊。洛情找了機會用桃木劍撞了她持著匕首的手腕一下,匕首掉在了地上,發出清脆的‘咣啷’聲。

就在洛情暫時松了口氣時,女鬼的身體卻伸出了雙手,一眨眼來到了她面前,掐住了她的脖子,還掃走了她的桃木劍。

洛情差點就破口大罵了,怎麽就專挑她的脖子下手?!

不過,這次她沒像在樹林裏那般慌張了。辛苦之餘,洛情也不忘了反擊。

她抽出了隨身帶著的黃符,將其貼在女鬼身上。

雙手疊合在一起規律地比劃的同時,洛情開口輕聲道:“臨、兵、鬥、者、皆、陣、列、在、前!”最後一個字落下時,黃符亮了亮,成功給了女鬼狠狠一擊。

這是傳說中的九字真訣,有驅除鬼怪的作用。除了可以與符並用,也能赤手使用,前提是手法絕對不可以有錯。

見洛情拾起了掉在一旁的桃木劍,女鬼忙閃到了門口,然後帶著飛快的速度,用著瞬間移動逃走了。

女鬼逃走是應該追,但是洛情更擔心她的那顆頭會不會趁機跑到孩子的房間搗亂。匆忙地跑過去後,發現白謹正悠閑自在地在院子裏踱步,似乎沒有發生什麽重大的事。

白謹好笑地看著一臉狼狽的洛情問道:“做惡夢了?”

“你可見過做了惡夢還拿著法器跑出來的天師?”呼,她剛才差點就被殺了好不好?

“孩子們都沒事吧?”洛情不安地看了看白謹身後的房間,房門依然緊閉著,裏面也沒有傳來任何怪異的聲響。

白謹自信一笑:“有我在怎麽會有事?”

洛情默默瞥了白謹一眼,頓時無話可說。

“那東西,剛才差點把我給殺了!”所以她才會那麽狼狽,心跳到現在都還沒完全靜下來呢…

白謹朝洛情走去,伸手輕輕將她的頭往自己那裏湊近,低頭在她耳際輕笑了一聲道:“那你想不想看看,那東西差點被我殺是怎麽樣的情形?”

洛情楞了楞,側頭不明所以地看著白謹,後者正笑得一臉神秘,眼底的笑意中帶著絲絲的冷厲。就在她發楞的時候,拔劍聲‘咣’地一聲響起,白謹竟然抽出了一把劍,劍上還閃著淩冷的鋒芒。

將洛情放開後,白謹笑了笑,轉身朝房間的方向走去。

望著他漠然淡定的背影,洛情怔了怔,她不知道在白謹那白色外衣之下,竟然藏了劍!正確來說,是她沒發現原來白謹一直都隨身攜帶著一把佩劍…

將房門不輕不重地踹開後,白謹直徑走了進去,臉上仍掛著一抹笑容。

房裏左右兩旁列滿了整齊的床鋪,床鋪上隆起的模樣是一個個睡得正香甜的孩子。他們竟睡得如此深沈,絲毫沒有察覺突然闖了進來的白謹,還有正漂浮在其中一個床鋪上的人頭。

見白謹正朝自己踱步走來,那顆人頭飛快竄到了孩子上方,憤怒著臉威脅道:“你再過來,我就把這孩子吃了!”

仿佛沒有聽見它的話那般,白謹依舊帶著不緊不慢的速度往它所在之地走去。

洛情看著那顆人頭如此靠近床上的孩子,心都提到嗓子口了,那一排驚人的獠牙可不是鬧著玩的!

見白謹離自己越來越近,那顆人頭著急地晃了晃,瞥了頭下的身影一眼,然後張開了血盆大口狠狠一咬——

洛情幾乎就要喊出來了,可是接下來的情景卻讓她及時捂住了嘴,止住了聲音。白謹也正好走到了人頭面前,停下腳步俯視著它。

房裏寂靜依舊,沒有預想中的血花四濺,沒有孩子吃痛的叫喊聲。嘴裏軟綿綿的觸感讓人頭瞬間一楞,半響後才明白了什麽,一臉不可思議又憤怒地盯著白謹。

白謹嘴邊的笑意緩緩加深,眼裏滿是冷冽自信的神情。

“棉被的味道,如何?”不輕不重的話語緩緩從他嘴裏傳了出來,連站在房外的洛情也不禁楞了。

發生了什麽事?難道床上隆起來的身影…其實是弄成一團的棉被?

那麽,那些孩子都跑去哪兒了?

正疑惑時,一旁傳來了輕輕的唏噓聲。洛情轉頭看向了旁邊的房間,發現房門打開了一條縫,昭芯只探出一顆頭輕聲喚著她。

昭芯說:“白謹哥哥在你睡著後,偷偷讓我們換了房,在床鋪上做了個假象,欺騙那只鬼…”

原來是白謹將他們換了房…?

房內,在頭顱發楞之時,白謹舉起劍飛速地往下一插,準確無誤地與頭顱擦面而過,直直透過它的長發,插入床鋪。

白謹輕笑了一聲道:“好險。”

它擡頭看著白謹,臉上終究露出了驚慌的神色。劍身雖與它擦面而過,可它卻似乎可以感覺到劍氣帶來的刺痛。

眼前的男子,紅眸裏帶著三分笑意七分冷冽,那似乎,是盯上獵物的神情。一記眼神,卻可以帶給你無法動彈的壓力。

回過神來的頭顱掙紮了幾下,見自己無法脫身,只好舍棄被劍插著的頭發。

黑色的長發突然變成了灰燼,擺脫了白謹後,頭顱的頭發又長了出來。

白謹輕松將劍拔起,不給頭顱喘氣的時間,轉身精準一劃,劍鋒與它正面擦過。

洛情站在房外,望著裏面的白謹,默默讚嘆他舞劍的動作也能優雅之至。

白謹看似正在攻擊它,可實際上每一招都與它險險地擦過,每一擊都讓它感到莫名地壓迫、危險。似乎是刻意,要讓它感受面臨危險的刺激感。

輕笑了一聲後,白謹突然變換了招式,招招致命。頭顱倒也不簡單,它長發突然延長,緊緊裹住白謹手中的劍,止住了他的動作。

白謹持劍的手輕輕一動,當劍被往上舉起時,頭顱的長發突然‘唰’的一聲斷裂。頭發離開它的頭後瞬間變成了灰燼,往下跌去。

洛情見白謹下個動作似乎是要給對方致命的一擊,正想出聲阻止,可為時已晚,他手中的動作已落下。

只見頭顱在裂成兩半後突然消失,房內只留下它低沈陰森的笑聲道:“一把普通的劍就想解決我?嘿嘿嘿嘿…”

洛情輕嘆了口氣道:“它說得沒錯,普通的劍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傷害,因為那不是它的真身。”

雖然它可以在那個狀態咬人,可是它真正的實體是那顆骷髏頭。

默默將劍收回後,白謹輕聲道:“我讓它成功逃走了麽…”平淡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
“逃了就逃了吧,再說,多虧你,今晚才沒有任何孩子受傷呢!”這一點洛情是挺佩服白謹的,剛才的情形差點把她嚇死…

“話說,你身上竟然帶著劍!然後,我今天才知道!”洛情瞥了白謹的腰身一眼,撫著下顎說道。

白謹淺淺一笑,沒有說話。

諒那女鬼今夜是不會再過來了,洛情松懈下來後睡意便湧了上來,打了個哈欠道:“那我回去睡覺了…”竟然在三更半夜搞出這麽一檔事來,那女鬼真夠閑的。

隔天一早,衙門的人就急急忙忙跑來說昨天洛情交給他們的骷髏頭不見了,還說看守的人都被殺死了。

特意繞到衙門端詳了屍體好一會兒,洛情想起了昨夜無頭身體拿著的匕首,上面似乎沾了血…

目測女鬼應該是先來這裏奪回自己的頭,然後再過來殺她的吧?女鬼肯定是想用身體攻擊她,然後頭肆意地去房間尋找新的目標。

可是昨天那個,絕對不是真正的骷髏頭,那她把頭拿去哪兒了?

思索良久,洛情突然興奮道:“我好像知道她把頭拿去哪裏了!”

見衙差們疑惑地看了自己一眼,洛情笑道:“在哪兒找的頭,它就會回到哪兒。”

跟著洛情來到了小路旁的枯樹,大家果然發現消失的骷髏頭被擱置在樹下。

洛情猜,她肯定是因為被埋在這裏太久了,吸收了所謂的日月精華,屍首離這兒越近的話,就越能發揮實力吧?

洛情蹲了下來,默默拿起了那顆骷髏頭,看著它的神情有點無奈。

她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,這女鬼是怎麽死的,為什麽會被分屍,她的真正的身份又是誰…

若要知道這些事情,就一定要先把她引出來,設法讓她冷靜,才能與她對談。

握著女鬼的骷髏頭,洛情轉身朝衙差們禮貌一笑:“這顆頭可以先借我嗎?我需要它。”有了這顆頭,女鬼晚上肯定會找上門來,到時候先設下結界把她困住,再讓她冷靜下來吧!

夜晚,洛情握著女鬼的頭,和白謹在鎮長家裏的院子等候對方到來。等了好久,直到午夜,一陣冷風突然刮起,女鬼的身體果然找上門來了。

她站在院子處,身上白色的衣服染了不少的血漬。只是,洛情沒想到的是,她不僅自己過來,手上竟然架著一名孩子。

長廊處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,孩子們紛紛跑了出來,卻在見到女鬼後止住了腳步。銘啟站在最前面,臉上滿是驚慌和擔憂的神情。

洛情臉上滿是震驚和疑惑,她看著那一群孩子,似乎在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。

為什麽,女鬼會捉住昭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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